芝加哥梵高展回顾(2)

芝加哥梵高展回顾(2)

Sep 5th, 1889

今年4月中旬,芝加哥艺术馆举办了一场名为《Van Gogh’s bedrooms》的展,我在上一篇文章中进行了笼统的介绍,也穿插的交代了一些大背景,以便更好的去分析这位和时代格格不入的天才艺术家,试图理解他的复杂敏感,有兴趣的朋友请戳这里:《芝加哥梵高展回顾(1)》《芝加哥梵高展回顾(3)》


芝加哥梵高展回顾(2)


梵高的绘画取材,相较于同时期的其他画家显得格外的窄,多半儿是花花草草啊、田野啊、夜空啊、桌椅板凳啊、工人阶级、熟人或者自己。而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后,随着城市化的深入,那些本来就生活在巴黎的“造反的印象派”们,纷纷将注意力转向了城市和都会,我们现在想着觉得没什么,可这在当时是极其大胆的行为。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多提一句:我们现在一谈到夏尔.波德莱尔,首先想到的都是他著名的《恶之花》呀、什么什么派诗歌的奠基人呀,但是他最一开始实际上是以文学评论蜚声巴黎文艺圈儿的。

而他很多的观点和主张,强烈的影响了那个时期一整批的艺术家,比如我上一篇文章中提到的捕捉时尚的小能手,马奈同学。


梵高在巴黎的时候也多少画过一些城市风情,还特别热衷于临摹日式和风版画,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远离喧嚣,跑到法国南部的小城Arles生活。

与浮躁的城市生活相比,乡下的清僻反倒是与他的心意暗合,“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强烈的阳光也沁润出了他画中的明媚。


芝加哥梵高展回顾(2)


芝加哥艺术馆的布展人员,精心的还原了梵高的卧室,甚至包括后来搬进来同住的高更的房间。三幅《卧室》分别创作于1888年10月16~17日、1889年9月5日、和1889年9月28日。


除了尺寸略有不同以外(其实第三幅比头两幅小了不少呢),梵高还顽皮的换掉了墙上的画、和案头器物的陈列,桌子椅子和地板、挂在床头的衣服和帽子也都被悄悄更换了颜色。三个版本在现场一起看的时候,简直就像在玩儿“找不同”。


芝加哥梵高展回顾(2)

细节对比

像他这样酷爱临摹自己的画的艺术家,几乎没有第二位(自画像在此不属于考虑范围),光是《向日葵》他就画足了7个版本,都快凑成葫芦娃了。


原先我以为这种重复创作的行为,正是他的精神有问题的表现之一,就好像《双城记》里描写的老曼奈特医生,在巴士底狱做了18年冤狱出来以后,每逢紧张激动就开始纳鞋底子一样。


这次的画展为他的行为做了解释——原来是因为他刚刚画完第一幅《卧室》不久,工作室就遭遇了一次很严重的水灾,很多画儿都受了影响,包括他《向日葵》。


 芝加哥梵高展回顾(2)

传说的迷之《三朵向日葵》

而梵高本人是特别得意《卧室》的,在高更搬进来之前,他甚至还在通信中说道——哎呀我觉得我对颜色的把握越来越好了,《卧室》的用色特别不一样,简直是完美~ (Van Gogh felt his work would “express utter repose with all these very different tones.”)。


后来高更亲眼看到以后,也对梵高的这个自我评价表示赞同,值得一提的是,展会在第一幅《卧室》下特别进行了这样的标注:“甚至高更这样一个吝惜赞美的怪大叔,也对这幅画作表达了钦佩(Even Gauguin, who usually withheld praise, conveyed his admiration for this painting.)。” 


所以后来梵高又把这个事儿跟他弟Theo在通信的时候嘚瑟了一遍,可见高更的挑剔是多么地非比寻常。


创作初衷是为了向弟弟Theo展示他当下的生活,而Theo也是梵高生命中唯一可以称得上是至亲至爱的人,虽然他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比如他还非要送给他妈妈和妹妹一副《卧室》,这也就是第三个版本比前两幅小了差不多两圈儿的原因,可惜那娘儿俩并不领情,在此就不做赘述了,就算两位能够欣赏得了梵高,对于他的悲剧人生也只是杯水车薪罢。


更多关于梵高和弟弟的书信往来,和高更的友情,以及三版《卧室》中墙上的配画儿(比如 上一篇

0次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