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去年作品的自述

真正开始做油画创作,是从2009年开始,那年我做了《梦》系列的作品,以女性人体为主体,画了7张,每张耗时1~3个月。那时的我希望把每一幅都做到最好,甚至想做到极致。


当然现在来看是不可能的,构思永远要比实际稍丰满一点,人总是有那么一点欲望。


取名为《梦》 ,因为当时关注的课题为阴阳相交的模糊地带,“梦”这个字我缺乏深入的推敲,或许只是一种直接的表述。我所指向的“梦”实际上是深夜听迷幻摇滚画人体,画到有一种嗑药咳嗨的感觉。表面逼格好像很高的样子,结果这几年的格(zheng)局(zhi)骚扰美术圈,“梦”加上“拆哪儿”一词后,所引起的效果就是各大电台的普大喜奔,相互祝福。如同清晨阳光下的嗑药,如此霉好。


毕竟我没有把自己定位为做讨人喜欢作品的银。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对自己而言,做真东西才是我所热衷的。


于是在短暂的几年形式、材料的徘徊后,拽着自己不怎么丰满的脑门,也不怎么性感的裤兜。


最终我还是回到架上。


在这个架上已经很弱的时代下,坐回去有一个好处。首先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材料与方式,安安心心把眼前的那块白板做好,而且可以相对轻松的打开唱片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继续做东西。


白天做鬼,晚上做人。白天画人,晚上画鬼。我还是比较怀念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段,一种昼夜颠倒,日月无常的情绪。从Sansang到山水之乐,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不可三十二相见Sansang》 50X60 布面油画 2014 张家玮(张可立)作品


年初,先从这一张开始,我短暂的告别了原先的甜美感。

我希望把Sansang献给孩子,但我自己却没法像个孩子。

当你认为Sansang如出一辙,或许这是一个最好的错误。

于是我被Sansang严厉警告,不以三十二相见Sansang。


其实究竟是哪三十二相,就书上说说的,我自己也记不得,

绘画的日复一日的重复是一种最可怕的状态,

但可怕到什么地步?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就是迷幻药的魅力,

总之,绕死你。


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孤独园》 多边型三联组画 80x140cm 布面油画 张家玮 2014年作品


“生命,来自于无边无际的孤独,

我们无需问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里去。


一切源自于青山,结束于绿水。

让骨灰撒向湖面,滋养自然的一切。”


孤独园的构思,源于年初的一个展览计划的搁置,这个词如果追古,有两个由头。

一个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中的“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解释有很多,我简单的理解是 :祗树,是祗陀太子种的树。给孤独,是长者须达多(号给孤独)以金布地。“祇树给孤独园”传说是为佛祖建立的一座地板铺满土豪金的公开课教室。但我认为《金刚经》 是 一篇十分朴实著作,实际上给孤独园在当时也是为了赡养孤寡老人提供补养食宿。


第二是:《梁书·武帝纪下》 “又於京师置孤独园,孤幼有归,华发不匮。若终年命,厚加料理。” 在公元四百多年的南朝,齐国文惠太子所建赡养的老人和孤儿的机构也称之为“孤独园”。


于是就有这么一个命题的出现,究竟什么是孤独?我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搞那么玄乎,在从上面两个例子来看,人老了,就会孤独。这或许是一种眼看生命即将终结所难以释放的一种心理状态。


这个状态极好,正符合我所感兴趣的非药物性迷幻剂的特征,于是下一张所呈现便是这个味道。


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孤独园 (二) 50x70cm 布面油画 2014年张家玮作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或许我们在忙碌中疏忽留意。


遥望没有星光的夜空,

深邃的让我人法自拔。


这就是我的精神世界,

它叫孤独园。


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黑光》(一) 50x60cm 布面油画 张家玮2014年作品


从迷幻剂到孤独园

黑光(二) 80X60cm 布面油画 张家玮 2014年作品


天正在黑 我看不见你的脸

梦在下沉 我找不到你的身影

那是我心里的光

藏在最黑的天堂

那是我心里的光

藏在最黑的地方


选自:大乔小乔 音乐《黑光》


第一次听大乔小乔,便被这首歌吸引,歌词十分简单,但又十分特别。

今天我再听这首歌,犹如大道至简的感觉,不需要华丽的配乐,不需要死要活的唱腔,

娓娓道来,却摄人心弦。


很高兴我和大乔取得了联系,获得了允许,把这两张作品取为同名,并且附上的歌词。

有时候,音乐的魅力比画面来的更有分量,画面始终是一种信息的模拟,音乐却是讯息的维度空间,音频是一种穿心的摄魂术。


从迷幻剂到孤独园《孤独园 ·忘夜乔》 布面多边形油画 50x60cm 2014 张家玮作品


这幅在14年的最后一天收笔,

用一段时间确立的一个命题,至少是我自己可以不那么否定的命题。

于是我啰嗦的那么多,犯的就是入门小鲜肉应该要犯的趣味问题。


我希望构建一个孤独园的精神世界,这是一种探讨阴阳相交下,类似深度睡眠的状态。

我姑且先用绘画形式来挖掘生命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究竟。


人们在睡梦中,有时会进入到一个曾经历却又陌生的环境中,

而在现实生活,我们却经常出现某一瞬间似曾相识的奇妙感。

再强大的人,夜深人静时往往都逃不过这关。


因为生命终究是你莫名其妙的来,最终又莫名奇妙的走。

一切只有你自己可以面对。


孤独园是链接另外一个空间的中转站,我也疑惑这个空间的真实存在感,但这可以帮助各位去寻找这样的一个地方。


这部分作品是目前的开端,用文字表述来也希望各位朋友可以分享给我更多的素材,提供更多有趣的故事,共同构建这个空间。虽然作品是自己的随想,但传递出来的波段希望能安慰更多无处可归的灵魂。


或许有朝一日我发达了,搞大了,以孤独园这个概念去建一个养老院,再建一个游乐场,然后在建一个精神鸦片分享俱乐部,然后再建一个戒毒疗养所,然后再组建一个迷幻摇滚乐队,最后写几本书,然后排练几场舞台剧,当然电影就不拍了,估计那时的拍片是很落的事。最后找找原来古印度所建的“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地上铺满土豪电镀金砖地板,最后赤身裸体躺在那里,财产分干净,轻轻松松,等天上还是地下来传指令。


行了,看官您别说这叫梦想,梦想是上面的人整天闹着玩的一个词。我们做东西的人,这个叫做计划。

哪天我们国家不再是由上到下叫什么梦想、玩什么洗脑,而是踏踏实实的去实施每一个计划、每一个方案,那真的就叫进步了。到那时我的土豪电镀金砖地板就可以考虑用国产,不然用了没几年就褪色,上级领导还想挖地拆哪儿从新建,多浪费,不环保。


于是,这就是孤独园的起由,希望大家可以提供更多的元素,让此计划从靠谱走向不靠谱。


张家玮

甲午年末 钱塘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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