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涂抹的画画

关于《双清图》和《冥思坐忘》的一点文字

随心涂抹的画画

可能是社会节奏过快的原因,大家都普遍习惯先归类。十来年前刚毕业时就被归类到写实或者新写实了,刚开始偶有心情解释一下,后来慢慢就无所谓了。现在回忆一下,最初确定绘画语言的阶段,只是想避免麻烦和干扰,所以选择了最基础最朴实的绘画语言,也没有特别在意过,只是随着时间自然熟练了一些。

从考美院开始到毕业后五六年,基本是从近到远把西方大师迷了个遍,太近的可能没有,从弗洛伊德到文艺复兴前期吧。迷恋完了之后有点空虚,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不够让人持久的冲动。

我个人比较喜欢历史,当然八零后都是儿时从演义入手,到传记再到正史最后到闲书,虽不求甚解,也算是有个古今如一的基本历史观吧,这个历史观算是定下了自己创作的大致框架吧。这里多说一句,我并不排斥进化论,也不反感今不如古的感叹。

对西方大师的热恋期过后,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到中国的传统文化上,谈不上学习和研究,就是会留意看一些东西。中国古代的绘画大体上的几个脉络,我感兴趣的主要是文人画和石窟艺术,两者表象上差异比较大,但在我看来有很多直击本心的想通之处,或是随心涂抹或是内心迸发,嗯,一样的让我冲动。

先说一下《双清图》这个系列吧, 这个系列是一个漫长的自我梳理的结果,从早期的《风月无边》系列到后来的《如梦令-杂花》,是一个不断剔除又不断固化的过程,剔除了各种可能的解读干扰,让画面更朴素更简单。

随心涂抹的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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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始第一张的尝试是2014年,但中间几乎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思考和沉淀,真正到了2016年才开始真正的去完成这个系列作品。

随心涂抹的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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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涂抹的画画

这个系列其实挺有意思的,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个人性格的严重撕裂。我曾经努力过去弥合这种撕裂,后来放弃了,只是去努力的在撕裂中找一个平衡。这个系列的作品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解读角度,平时我基本是 幽竹听风,寒梅傲立往传统文人画精神的方向来聊,内心深处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嘲讽的情绪,否则不会专门选择梅竹来作为滥俗到家的代表。基于上文提到的历史观,在我个人的世界里并没有神位,我认同并欣赏传统审美,但同时也认为审美习惯的延续确实很有些搞笑。

这个系列我基本是无意识的在画,几乎没有去主动什么,技术语言还是现成的自己熟悉的,气韵上也是依靠平时的一点小积累吧。自我感觉应该算是随心涂抹了,当然这个可能还是有一些技巧层面的东西,至少这个涂抹要能把心动相对准确的传达出来。

再说一下《冥思坐忘》的系列,可能是壁画系的原因, 美院阶段实地看了太多国内的石窟壁画,有一些东西总是萦绕着挥之不去。我本身并不是佛教徒,虽然中国儒道佛三教合一的影响由来已久,我个人更多的兴趣还是这条贯穿古今的佛造像脉络,一条完全不同于宫廷和文人画的脉络。前几年开始有几张云冈和龙门的尝试,去年开始的《冥思坐忘》系列是选择的北宋的华严洞。

随心涂抹的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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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过多的谈宗教问题,只是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很多古代的佛造像作品有很强的精神穿透力,我在努力的学习和研究这种穿透力是怎么实现的,具体到是怎么通过造型语言实现的。当然只能是我个人的一些体会和传达,雕塑是个立体的三维的视觉感受,我在转化到二维画布上这个过程中,尽可能的强化我个人的视觉体验,主动或被动的剔除了很多个人不喜欢的东西。这里有一个六经注我和我注六经的问题,可能是年轻时受宋明理学的一些流毒所祸,学会了以我心为世界,导致了很多与外部世界沟通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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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听谁说的,现在是一个各学科跨界的时代,在单一领域专研越深,跟外部世界就越无法沟通。我个人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每次总有人要问我,您这画是想表达什么啊?我只能克制住骂人的冲动掩面而走。

随着年龄增长江湖路也渐渐看淡,取悦自己满足自己才是每天画画的动力,从才华横溢的徐渭到这几天火热的黄宾虹,生前也是倒霉催的惨不忍睹, 醉心笔尖不求闻达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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