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声音

JiaNai

恶魔的温柔 


 城市,城市……萧条的广场边缘, 

 微风穿过你堵塞的毛孔,血液 

 铺满通向地狱之路开满了一片片曼珠沙华。 


 恶魔眷顾的马戏团之夜,动物,驯兽师,谁是谁? 

 唤醒远古的记忆,一双双向天堂祈祷的手掌。



 2 

毕旺

 野牦牛角根, 桦木,羊皮,藤枝条,马尾 , 

 肠衣,牛背筋,游吟的流浪诗人 ,

 雪山上的毕旺,神啊! 

 冥土的河流:你接引亡灵 ,

 我只想归去,去看看 ,

 房前的香柏神树,谁栽?

 是梦中心爱的姑娘 , 

 还是你,藤尖上的枝条 。 


 在经幡下:润湿的野花 

 开在,妳的的背上 。



 3 

忘记不如铭记


 当你在大地,在自身,双脚踏着肩膀。

 我不知道?谁在摇动自己的记忆, 

 摇动的记忆是否将会被再次点燃历史。


 沾着污泥重踏入一条河,唤醒死者生前的记忆, 

 干枯的,血所铺成的地毯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 

 钟摆呜吟,心脏搁下的日子还会增添更多?



 4 

哭泣的草原


 野马,眼泪在寒冬滴下的雨露,消融 

 火山落下的熔岩,冷却城市边缘狂热而干枯的愚昧。


 三月,哭泣的草原,一只野马之死是血所铺成的火照之路,开满了一片一片的彼岸花。



 5 

 孤岛 


 日子,365的某一排数字的算法,桥 

 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零的N次方。 


 0,1的世界,乌龟壳里的虚拟矩阵游戏,01 

 一座孤岛,高山,流水,花香,鸟语在你的名字里铺开。 



 6 

一首蔷薇的诗体


 2015 年泠冽的冬之诗,

 堕入 生活的幻象,我种了一株蔷薇。


 墙,从南方蔓延到北方的墙, 

 枝条上的月尖,被驱赶的移动走廊。



 7 

蜜糖 


 九杯的Espresso,

 回荡的咖啡因,

 让人陷入玄关的迷思。


 沉睡中裸体, 

 渐渐从梦中惊醒, 

 感官因镜像而昏眩。


 玻璃杯碎落的回响,

 在窗口飘下的雪花, 

 柔进你的心头。



 8 

自留地 


 你在苹果树下 ,亲手摘下, 

 咬一口 ,就有了伊甸园的传说 。


 秋夜之梦 ,渗透所有梦

 正在被梦着春,夏和冬季 。

 满月——— 妳高涨的拍击 ,

 来自祖先遗骨的召唤 ,诞生了自留地 。



 9 

马赛克式的公共剧场


 "V-Cinema",贩卖处女透明的私密社会, 

 前额,在丧钟敲响之前的AV确认键,左右摇摆。


 行为,扭动的裸体唤醒遥远,遥远的残存记忆,

 浪尖上的肢体,心跳动着自由、永恒的语言。 


 谁?摘取了行为的果子,囚禁着重复的昨天,今天,明天。 



 10 

羊牛怎么失去了年华


 冰,冰川消退时,裸露出茂盛的植被, 

 大陆被隐藏起来的大陆,新大陆, 

 一段刻骨铭心的性爱,狂热,毁灭,幸存。 


 冰雕,消融,琥珀,博物馆等待着新大陆, 

 在黑暗即光明(文明)中游荡走还家路。



 11 

永恒的过去谋杀了现在 


水泥公寓构成了新生寒冷的堡垒,移动而固定, 

犹如我们的精神疲惫置身于圈养的动物中间。


 一只乌鸦,在远处,用悲愤之心啼出清澈之美,

 你,瞧瞧……收割的季节即将到来,自己出席自己的葬礼。 



12 

客串上帝的角色 


 黑科技包裹起物的存在,风暴,响起 

 遥远的,游吟诗人传颂久远的歌谣,而敲击。 


 这蔓延的铁滩,银光挥发,这是你的影子 

 这丑陋的,堆砌起一片沙漠,正如它脉络的所在。


 岩石,流沙,沉默的,沉默……秃鹰落下 

 一枚种子,涌出一片湖,这甘甜的树立起一面镜像。 



 13 

审判空无一人的隐匿 


 植物在疯狂中蔓延,家里走丢的小鸟,

 在城市的空旷里不断上升与下沉。 


 活结的另一边,漫长,沉闷的 

 一条绵延的公路在岸边,丢失了。


 一南一北,一个圆桌的世界,久违的 

 呼吸声,一线气息绵绵的呻吟,嚎叫。 



14 

刀刃削过的烛火 


 当你躺着,铜头蛇般的河流出没时, 

 我们没有遗忘燥热的山脊,水滴滑落 

 藏身草丛中,那时在想了什么? 


 果实,在赤裸的枝条上,火焰升起, 

 在幽蓝的光里,我微笑的,醒来, 

 进行乏味的谈话,不可避免的向前,向前。


 假如你跟我来,在枯萎的草茎上, 

 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前额,那冰凉, 

 充满生命的归程,愉悦的垂下回响着大地。 



15 

仲夏之夜十二个梦境


 梦境居住着怀孕的女人寻找,编织 

快要出生的孩子,可爱的玩具,在岸边,

 一位女士翩翩跳起裸舞回应着燃烧的目光。


 谁?以一个孩童的梦中同一地点命名的草丛, 

遥望高楼射下的光,太阳还会升的更高? 

如果永驻处地将会如何?倾听那些苦难与无幸。



 16 

蜘蛛与雨伞


 金黄的,金黄,黄皮肤沾满了红色的污泥, 

 挥刀自宫被孕育的黄俄人,阴茎铸造 

 旧装,新生的城堡,堆起血与肉的长城。


 大地的眼睛布满了白色的恐怖,这白丝网 

 满眼的蔓延,覆盖,覆盖着中华的血脉,

 苦难,愚昧与分裂并行交配,生活即死亡。


 文明,自由的,自由女神燃烧的目光,火焰 

 子宫孕育的火焰,遥望北太平洋以北的黑眼珠,

 彼岸,诺亚方舟指引幽冥之狱通向天堂之门。 



17 

我曾抚摸大海的肌肤 


我曾快乐的在海边看着渔夫撒出渔网抓捕浪尖上翻滚的阳光。 


大地被整容过后矗立的副乳,钢筋,混凝土,玻璃,塑料, 

黑暗的格子在黑暗中,钱是真理,是权力文明的语言。 


城市流下的脓水,河流泛滥的黑暗料理,汇聚 

太阳底下,裸露的大海张开阴唇寻觅一粒走失的沙子。 



18 

官状时期的爱情 


ー颗牙齿一颗星,满嘴的碎石,你埋葬了谁? 

守陵人把头埋进手里,那冰凉的,祝福。


 1949.12.2———像心理学家一样去生活?

 乱码中的分辨率,新闻框架里永不缺席的演员。


 译自武汉肺炎,媒体:一个个揪心的笑话!

 数据来源于2.1的毒药,悲剧诠释悲剧的世界。


 跪讨的乞讨者,在城市里走失的主人? 

系在裤腰带上的人头税,我们死亡的样式。 


在日常中不可忽略战争隐喻,渔夫寻找2020的缺席者。 



19 

一本孤独的烫金书本


 头颅,一本孤独的烫金书本,书页 

 摊开在裙摆上,词语,影像在腿上铺开,

 数不清的人头,随便翻翻的行尸走肉向时间扑来,

 没于门阶,它们是否走进您的心田与梦境。


 难忘的爱欲,借用开垦心灵的名义,

 伎俩,脆弱,腐烂,投射它们自身的欲望,

 现实,犹如瘸腿的娼妓,向意识世界张牙舞爪,

 希望共享着躯体,只剩下无助与悲伤。 


人类最后的一片净土,家园,正在沦陷… 

 离家出走的裸体敞开的老电影,回放 

 空荡荡的,裙子,裙子在等待,等待着 

 混乱在万物诞生之前的回响:灵魂的救赎。



 20 

生活是时间的别名 


 太阳出现在月亮的躯体里,在哪里,奠定了 

 生活总是在书写之前,你的目光将它燃烧,破译。


 当人们说话时,他们做着可怕的游戏把生活缔造并拆掉, 

 你,失去了你的名字,在那,剥夺了语言的夜里,会话是人的天性。


 情人啊,嘴唇,人声都在你的名字,一切都在沉默, 

 人的语言是死神的女儿,不是符号,是生命,是时间。 


 一棵树的镜像曾生长在我的前额,仰望星空,

 皮囊下的血液,筋络,骨头,自然生殖的蔓延。


 头颅,繁星排列点点线线并将释放,语言 

 神,火焰的预言,燃烧的声音灰烬沉默不言语。




 21 

化妆舞会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飞行模式,飞行器 

 承载着南与北之间礼节性的问候, 

 沉默 3小时30分钟落地,都市等待着填充空间。


 地铁机场线—东直门—942快公交车,

 H27路公交车承载着移动的乌托邦,来往 

城市欲望的距离,乳房高耸滑下的肚兜。


 果林,野花,房屋,山路,火车 

 一辆火车,经过山谷上方的空中楼阁,

 尼采,尼采……是它的状态与轨迹。 


 双脚扎进大地滋养的大树,仰望

 自由,钥匙,打开自然的密码,森林 

 肚脐下,熄灭的夜晚银光撒落干碎的声音。




 22 

俯视深渊 


 石头,种子,树茎,花朵,落叶, 

 小孩在闲逛之中,把随手可得的礼物,

 源自命运女神的双手,你的馈赠 

 用力柔进我的手掌心,一次次的松动如骨片滑过。


 序曲的真———木乃伊,乌托邦,

 以高烈的白酒:纯的与混合的自然恩赐, 

 粉红如少女般演化出生命的幻光。


 尖叶在自身中旋转,在响亮的火中旋转,

 你是如何到来? 在空茫之地谛聴, 

暗黑的,在依存撒下的幻象:扭曲的可见。


 逻辑造反,在台阶上往下,寻觅 

 一枚曼陀罗或一棵野草,看见一英里。


 在这,暗蓝的,苦涩而可靠的往自己深处俯视,

 抵达那棵零星布满金黄的杏树在火中沐浴。



 23 

隱秘的花蜜 


 長眠的歌謠在女人的口中拍击, 

 一個女人,口中的玫瑰灰燼, 

 生命的意志,來自地球隱秘的花蜜。


 權力,歷史碑刻的書寫游離于时间之外,

 自然,自然,自由飛翔的翅膀,墜入 

 無形的手限制大地的乳房,这是你的墳墓。


 波西米亞的沙灘上,舉杯言歡, 

 來吧!飲下這杯隱秘的花蜜,飘起

 紅白藍,這三色絲帶的邏輯造反。 




 24 

沙漏的声音 


亲爱的,忧郁的女孩!

你可知道: 在你雪白的双腿下, 

 所有的愿望都不值一提, 

 那是永恒的秉性,消失的,狂欢吧! 


 少女啊,把苦艾酒给我 , 

报纸裹着野马在外面嘶吟 ,

 冬眠的血与泪终要跨越寒冬 。


 冬夜笼罩着黑暗的原野 , 

也许是我的灵床,哇!烛光 , 

乌鸦滚烫的双眸焦渴痛饮 , 

尖叶上年轻的、鲜红的昏带 。


 一场荒唐的梦境在临终的圣章中疯狂? 

 在遥远的,被风轻轻的吹送到耳中,而鸣起 

 丧钟之声———死亡,黎明前的黑暗。 



 25 

XX的房间 


 怯弱的国度,腰带 

 挂满沈甸甸的金制钱袋, 

 带给我们的快乐愈发递减, 

 再也无法注视妳的双眼。 


 爱与遗憾,何曾离开? 

 鲜花,花环被践于踏脚下,

 无辜的双眼沾满鲜血,凝视 

 空虚的脸容,折磨紧随于我,

 悲怆难尽而痛饮,面对 

 罪恶与贫穷共享悲伤。


 在没有灵魂的房间,回荡 

 咳嗽,以懦弱敲击脆弱的身躯, 

 烧尽这时代,吹散这世界, 

 带离这世界使我永不见。



 26 

条纹的夜晚


 黑暗折射出条纹的年代,

 寒冬,母亲在水塘里采水芹,

 月光在泾叶之间落下, 

 苦涩的微笑, 

 那是一九九零年, 

 扁担和称在门的门后, 

 边上是那件黑色塑料防水工作吊裤,

 烟从瓦砖烟囱里飘出来。


 我睡在一张木床上, 

 在寒冷的冬天, 

 我们能看到我们彼此的呼吸,

 带来了炉火下面的灰烬, 

 压着光滑的岩石,

 这里充满了苦难与艰辛,

 那是一九九零年。 


 双肩挺起沉重的扁担, 

 清晨,市场汇集喧嚣的热闹, 

 那是十几块钱的夜晚, 

 我们幼年围起炉火开心的舞蹈,

 而在此刻, 

 在幼年的天真与无知的纯洁, 

 一度光辉映着光滑的无幸,

 黑色的塑料防水工作吊裤,炉子,扁担,

 火与水在交替的冬日之夜。 


 我睡在一个布满蓝白条纹的房间, 

 衣柜有着, 

 机器压缩合成冰冷的线条,

 不制造更多, 

 难道就没有更多的过去吗? 

 这是二零一九年。


 那是二零一九年,

 在梦里我能听到水的声音,

 因为黑暗, 

 它不会永远驻留在波浪和尖叶的底下,

 地板弹落下灰烬,下沈 上升

 条纹的夜空流淌着叶的昏带,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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