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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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五年级二班,教室的角落,淡兰色的桌布,一只圆珠笔。老师抑扬顿挫的讲着什么,同学们呆若木鸡。面前立着一本书,这样更安全一些,记忆里似乎真的未被抓过现行。一笔一笔的画着,画那些记忆里、想象里兵器应该有的样子,画出一件得意的兵器似乎是一天里最要紧的事情。

记得一次,一个同学打扫卫生,顺手把我的桌子擦了,连同那上面的兵器。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并不难过,因为画来很容易。班里最漂亮的几个女生竟然为我抱不平!团团围住那同学,七嘴八舌的数落,那些漂亮的女生,平日里很难有机会和她们搭上话。只是趁人不备,偷偷地看上几眼就很满足了。居然为我说话,受宠若惊,是因为那些小小的兵器吧?写到这里心有所动,我莫不是因为这个继续画了下去,画画会有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上我?弗勒依德说:“一切都是为了性”难不成是真的?

翻斗车擦身疾驰而过,轮胎卷起的泥浆险些溅到脸上,快速地平衡身体,然后尽量站的更靠边一点,拧过头去,看着后面一辆接着一辆的巨兽接踵而过。我下意识地把身后的画夹与身体贴得更紧一些,眯上眼睛,任由卷起的灰尘屏蔽了呼吸。后来,我家楼上住着的一个女孩,骑车上学时,在这条路上被卡车撞到,不幸夭亡。依稀记得圆脸、大眼睛、五分头。这是一条从我家通向少年宫的必经之路,路窄车多。而小城里的少年宫是那个时代学习美术的必由之路,路窄人多,从小到大身边有太多一同画画的朋友,他们绝大部分都活着,只是,不画了。

教室里一个小台子靠在一侧墙边,所有孩子扇形排开,里外数层团团包围,面对台子上的几个白色的方块画个没完没了。数不清有多少个孩子在一个大教室里,只记得当时有眼花缭乱的感觉,想要分辨他们面孔的努力几乎是徒劳的。终于,我的目光落在一个短发女孩的脸上,以她为中心来分辨周围的一切,通过观察她的举动来分析在这间教室里生存的行为规范。那一年我依然不清楚女人的下身与我的有什么区别,只是不自觉地喜欢女孩子,无论是她们的笑还是身上的气味。

无聊的少年时代随着素描练习的开始而多少充盈了一些,生活中似乎有了一点光芒可以追着走,尽管这光是灰色的,如同铅笔调子的银灰,多变而又微妙。大概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人生中的两个方向逐渐清晰起来了,一是我想一直画画,二是我想有一个要好的女孩作伴。用书面的话讲就是“我想拥有事业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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