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策展人文章

愿意反复尝试大家认为“不好”的东西

文:宋洋

很多童话,并不单纯是给小孩子看的。

小时候记得有一则童话,写的是一枚陀螺和一只球的故事。陀螺对球说,我们既然同被放在一只抽屉里,不如,我们就做恋人吧。

可是球很高傲,因为她是鞣皮缝制的,她瞧不起陀螺。她说,你看我弹起的时候多么像一只鸟,燕子已经向我求婚了,你,还是走远些吧!

陀螺伤心极了,再也没和球说过话,但,他爱慕她的心却依然不改。有那么一天,漂亮的球被主人带出去玩,因为弹得太高而失踪了,从此以后,球再也没有回来。陀螺整天思念着球,球在他心里越来越美,越来越高贵,他一想到球大概是和燕子结婚去了,就心如刀割。

后来,主人兴之所至,把这只普通的木头陀螺涂上了金色的漆,这样一来,陀螺一下子变得高贵起来。主人也愿意和他玩耍了,可是,这天,主人一不小心把它甩到了一间仓库里,就在这时,陀螺看到了水槽中的球。

球在水槽里已经呆了多年,“我真的是鞣皮缝制的!我几乎要和燕子结婚了!却落到这该死的水槽中!”球用哀怜的眼神看着陀螺,“现在,终于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可以和我说说话了,不是吗?”

可是,陀螺没有跟她说话。然后,这只金色的陀螺就被主人带走了。

在我看来,艺术家崔凤华与这个故事中的主角有几分相似,学经济学出身的她以一直的“在野状态绘画”,不时的听一些艺术圈朋友的圈点与交流,画了很多年,创作了很多作品。

去年这个时候,我在今日美术馆策展的2013“亚洲青年艺术家提名展”开幕现场认识她,她是与一个入围艺术家一起邀约而来,简单的交流,她希望我去大望路工作室看看她的油画作品,艺术家工作室去的很多,大大小小,远近高低,引起我兴趣的是她一件根本没办法装裱的15米长2米宽的布面涂鸦,画的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了缝隙,有点象绘画的精神救赎?她自己非常瘦弱,我惊异于她愿意反复尝试大家认为“不好”的东西,她讲述了很多自己的观点与想法,很多关于荣格的心理学与她的绘画逻辑,我建议她持续探索绘画。

大约九个月左右,我去了她新工作室,央视“大裤衩”背后,一个废弃的商业住宅楼,有1600平米大,这里可以完全满足她画“大画”的欲望,在这里我看到了她“转型”创作的第一张作品,也就是封面这张,象是一种钻石的棱角,抛弃了之前的描述性与具象性,意味着原来绘画总是尝试表现某种原型,具象绘画是图解性的、叙述性的,而艺术家的新绘画则抛弃了这些元素,更有秩序性,逻辑性。就好比我们对外部世界任何事物的感觉都有一个强度性的量,而这个量的基点是强度正好摆在那里。换句话说,我们的感觉总是在一个强度量的范围内起伏变化,在钻石般复杂的结构与层次变化中,仿佛对面的作品在我们身上到处都安上了眼睛:在耳朵中、在肚子里、在肺部(绘画作品是有呼吸的)或许是她无意中炼就了一种奇妙的感通,能把理解的关于哲学或逻辑学转化为抽象画面。从这个角度讲艺术家新的绘画本身向我们呈现出另一种全新的探索意义,我也期待她入围2014-2015年度亚洲青年艺术家提名展中看到更优秀的作品。

从这里出发,坚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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