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漫长的美术科班生涯

2015年7月4日,美国独立日

我的漫长的美术科班生涯


听了兄弟张发财的建议,他说我要想画下去就该补补基础,比如素描什么的。

我从善如流,认为不妨一试。今天下午就去了某个画室。居然待了足足一个小时。我都想分出另一个我拍拍自己的肩膀了。像李梅亭老师那样。

其实前半个小时我就开始琢磨怎么逃跑了。

画室的老师给我摆了一个陶制的罐子和一瓶长城干红,然后递给我两根2B铅笔让我画。

她说初学者用2B铅笔比较理想。我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果然,十分钟后我就知道美术生有多不容易了。那种厌烦我找不到精准的语词来形容,反正要再呆下去我很可能会把那个指导我的小姑娘老师咬上一口。实际上人家很好很nice且极具耐心。有种可让猪开窍的坚忍。

她还跟我说了好多美术术语,对我来说那就像波利尼西亚语一样难懂。

如果他们给我的不是瓶子罐子而是摆一个活的裸女兴许我能坐得住。

不过也难说。

另一个房间里的男孩正在母亲的法西斯目光注视下忧伤地画着画。另一位老师正与那位母亲交流着教育孩子的心得。她告诉她,父母不在也无妨,她们有办法让孩子坐得住并坚持画下去。

“有办法”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我把我刚刚想好的若干条借口一一废止,我跟那位很nice的小老师说,我烦了,画不下去了。当然,出于礼貌,“烦”字之前我省略了修饰语“他妈的”。

就这样,我将我的美术科班生涯永久停留在一小时。

走出画室的瞬间,心情跟逃出肖申克的安迪·杜弗伦差不多。 能抽烟的地方都是芝华塔尼欧。

狠嘬了一口,我对自己说:算了我他妈还是瞎画吧。

野生的就是野生的,沐猴而冠是不好的,山贼的确是个有前途的工作。

诚不我欺。


发财吾弟别生我气。哥很不争气。但至少我听了你的,并且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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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写小说了。断了太久,再不回来我就该自己判自己刑了。

我写小说,我跟写小说的不是一个圈儿的。

我画画,我跟画画的不是一个圈儿的。

这两件事都该独享,独乐乐。

所有的圈儿归根结底都是圈(juan),是圈就脏。

真好,在嗜好往圈里钻的动物中,我并不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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