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

丙烯 / 纸面丙烯 / 17×25cm / 2017

2017年2月9日发表12,473浏览22个赞

非卖品

邮费
包邮(仅限大陆地区,港澳台及海外地区双方可协商邮费问题)

作品描述

这应该是新春里最后一拨儿柿子了,模样已经不再鲜亮儿,也早就退了美国高庄柿子特有的那股子清脆劲儿,半脱了像地在桌角软塌塌地堆着。小的时候,每到年根儿上,都是我们家吃冻柿子的好时候。那时候的北京还没有霾,冬天里大伙儿也没有谁盼着风来,住四合院的十有八九会齐齐的沿着窗根儿垒上一摞摞的白菜,又顺着窗台儿码好一个个巴掌大的大盖柿,上上下下这么一映衬,更显得那些挂霜儿的柿子,小灯笼儿似的漂亮得不寻常。

有的人家儿很早就开始吃起冻柿子,而我家却一定只等到扎手的深冬把柿子都冻瓷实了,才随着吃的量,逐一地拿进屋,又逐一地放进小碗里,也不拿水泡,就只待它慢慢化开。一人捧一个,在已经退了涩的厚皮上弄开个小口儿,就着那股子凉气儿,一勺一勺的擓着香甜腻嘴的柿子肉吃。(* kuǎi -- 嗑~污~哎~ kuǎi * )

爸爸从来不用勺子,咬开一个小口儿,“哧溜”一嘬,还不忘了奚落上两句:“咱这才是‘喝儿了蜜’呢,这娘儿俩还拿个勺儿?真不会吃!”,于是,三口两口一个碗大的柿子转眼就空剩了一张皮。

“喝儿了蜜”是北京人专门儿给冻柿子造出来的吃货间的行话,里里外外透着对它的偏爱。可拿勺儿擓着吃也自然有我们的道理,柿子里面那一瓣一瓣果冻一样的小肉肉儿,非是拿勺挖出来单嚼,才觉得有意思。妈妈说,那是柿子的小舌头儿,我总是想弄清它到底有多少条舌头,却又总是吃着吃着就把数到了哪儿,全给忘了。

妈妈怕我贪凉,总是等柿子化透了才让我吃,也有的时候,她一个不留神,我就趁着柿子心儿没全化开的时候吃。一勺下去,儒软的甜肉儿里还裹着冰碴儿,往嘴里一搁,舌头上的味蕾一激灵全醒了!一层甜过一层的小蜜浪在口腔里打着涟漪。那味道也不光是甜这么单一,多多少少还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涩劲儿,配上它那一种独特的浓郁感,像是勾了奶油的南瓜甜汤,缠绕唇齿中,又盘旋鼻息间,最后才定定地把这份香甜烙进人的心窝子。

那时候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快乐,一家人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捧着凉丝丝的“喝儿了蜜”,开着玩笑聊着天儿,赶巧再碰上个下雪天可就更美了。现如今,算算已经七年没回北京过年了,年下“喝儿了蜜”的小传统,也只留在我蜜一样甜的回忆里了。

标签 丙烯 静物 北京 回忆 小尺幅

边梦Mia

35件作品242粉丝

精选评论(0)

还没有精选评论噢,是时候发表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