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郎朗

于我个人而言,画画是梳理和审视自我的过程,是唤回那些我们所遗忘了的东西的方式。
创造力和想象是无限的,在“无自我”的状态下,可以在画布上尽可能地去开拓自己每一种情绪和秉性。用直观的情绪而非思考去带动着画面的行进,是这些情绪本身化为意象借着画笔和颜料自己呈现了出来,而非被我们“画”出来的。因此当注视着它们,反而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我所习惯的深色的无边的夜幕,白色的没有任何累赘的婴儿,黑暗中的荒原,旷野上亘古的风,高大的神像,挣扎的人体,关于黑夜和星空神秘而未知的畅想,所有的无助茫然孤独和自由,它们借我的手出现在画布上,再一把把我拉进去,让我更加淋漓尽致地记住和体验每一丝触感。画上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心都明了了。
我总觉得在这一点上,艺术和禅倒是不谋而合。当我们在修习禅的时候,便是在时间和空间的无穷画布上勾画自己,就像飞翔的野鸭无意识地在水面投掷它们的倒影,而水面也会自然地、无心地映照出野鸭的影子。
对于画师来说,这也就是修行了。学会誊空自己然后容纳和投射这个世界,放弃不必要的思维和概念,进入一种纯粹的状态。而禅的修行本身就是对般若——即智慧——的修行。在用笔刷和色彩映射和呈现我们精神世界的时候,不仅是对更深处的挖掘,对情感和表达的宣泄,也是对自我的解构和重塑,这将帮助我们在浮沉的荆棘中看清自己的处境和来路,并获得成长与智慧,在这寂寥的挣扎中,找到更多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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