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相遇,延续了童年的单纯快乐



一次相遇,延续了童年的单纯快乐


        我第一次画出很明确的形态是在大概三岁左右的时候吧,当时家里人在西安的老动物园对面做生意,每天都会带着我,我在卖服装的摊位上自然是待不住的,而见到动物就会看的很专注,喜欢的不得了。于是,我每天的行程就成了要在动物园里度过一个完整的下午,两毛钱一张门票,一毛钱一根冰棍儿。吃完了就用冰棍棒在地上画动物。 最常待的地方是动物园的水禽区,也就是湖边。画天鹅、丹顶鹤、灰鹭,鸳鸯总是离得很远,而且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它们长相稍微复杂了一点,火烈鸟则在另一个单独的区域。每天下午我都会在湖边待很久,有时候会买一块米花糕,自己并不喜欢吃,而是因为这种吃食很容易用手捏碎仍在湖里喂水鸟。那时候我很会模仿丹顶鹤和天鹅的叫声,可以引得湖里的水鸟一起共鸣,现在想想觉得还挺不可思议的。越长大越丧失了单纯的能力。当时的动物园设备比较简陋,护栏常常不是很牢靠,偶尔会在湖边遇到同样在散步的丹顶鹤,从我身边优雅的路过。 其实我记不清楚我画出的具体形象是什么样的了,只是总会有游客驻足观看,我想应该是能认得出我画的水鸟吧。 

         这段记忆被我家人经常提起,说我最早的启蒙在动物园里。喜欢动物,喜欢画画都是从那时开始。 可是在我对自己画作的清晰记忆,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用铅笔临摹的一本叫《漏嘴巴》连环画,这本薄薄的临摹被少年宫的老师大加赞赏,得到了鼓舞便一发不可收拾,画了一本又一本,从铅笔到钢笔,从临摹到创作。模特和灵感都是家里的猫,和大杂院里几乎所有的邻居。从童年开始,我人生中很长时间的自信和快乐大概都源自于画画。 而属于童年的快乐记忆随着时光飞逝,渐渐遥远。

         初中毕业时我选择了美院附中,由此开始在美院里读了十一年,也许和我的初中同学相比,我的路越走越窄,但是似乎也预示着可以走得很远很长,虽然这条路并非坦途。 

一次相遇,延续了童年的单纯快乐


         2014年,是我和Artand相遇的时间。 

        那时的我正在低谷中徘徊。在艺术市场和传统画廊走下坡路的2013年我结束了自己的个展,收获甚微。在北京做完所有的宣传等活动后,坐在回家的车上忽然有一种尘埃落定,又前途未卜的矛盾心情。画还在继续,只是慢了很多,想了很多,有很多问题需要搞明白,可是又一直在自己的舒适区中不断碰壁。

        2014年,我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两位亲人。我的生活一下子空了,脑子里除了胡思乱想的念头就只有一片刺眼的白光,我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调色板上落满了灰尘,干掉的颜料包裹着画笔的鬃毛,我长时间的对着数月前没画完的画枯坐。脑中只思考一个问题:我该做点什么去拯救我的生活? 画室的光线渐渐变暗,可是我仍然没得到答案,我只知道,我一点也不快乐。 

         这年,也是纸媒走下主流,新媒体迅速占领人们生活的年份,翻看自己曾经登过的杂志,很多都已经停刊。Artand便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我的生活。坦白讲,我已经不记得是谁把Artand推荐给了我,我应该谢谢他/她,为我打开了新的世界,让我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朋友,遇到了更多更好的作品。第一次打开artand网页版,看到了许多的画作,我记得第一幅吸引我的画是陈镜田的作品,空灵通透的浮云和山峦让人记忆深刻。那段时间象看展览一样浏览网页是每天必做的事,专注于欣赏每个主页上的作品,驱散了我脑中的胡思乱想,也让我明白了能够带我走出迷途、拯救我的生活的事也许只有画画,也只有在画画的时候能获得童年般简单的平静和快乐。于是我又拿起了笔,于是就有了第一次上传作品、第一次收获点赞、第一次被关注,第一次售出作品,第一次通过Artand认识了新的朋友……许多个第一次一直累积到了今天。 我的作品题材和形式都不算主流,但是能够参加多个专场,和线下空间合作,并且参加了当时还叫Artand Space的第一个展览"亮相"都是让我很欣慰和开心的事,Artand这扇窗始终敞开着。 

         此刻,我坐在黔东南苗寨的客栈里,周围氤氲着潮湿的空气,绿色的甲虫不断撞在我的屏幕上,写下这些就像是对自己的梳理和回望的文字后,我便要把Artand推荐给身为水彩画家的客栈老板了。

                                                                                                                                                                              ——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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