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泮（哈尔滨师范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

    所谓经验，在哲学上指人们在同客观事物直接接触的过程中通过感觉器官获得的关于客观事物的现象和外部联系的认识。在日常生活中，亦指对感性经验所进行的概括总结，或指直接接触客观事物的过程。

   从牛文娟作品《幻象山水》系列作品看，其本质是超现实性的，具有幻象寓意的审美趣向，在“可居可游”的传统美学趣味占主导的山水画坛中别树一帜。对日常经验的超越构成了其作品独特的意义，正如当你照镜子的，如果从镜子中看到了一个完全相像，但是确对称反向的自己之后，你虽然不能确认镜子之中的那个幻像不是真实的自己，但是，你不能否认，镜子之中的那个像，不是你自己。

   康德认为客观物质世界只能给人们一堆杂乱无章的感觉材料，而知识的构成全靠用人的头脑里固有的“先天形式”来加工整理，因此先天形式和后天的经验是构成知识的根本要素。

   那些不是与对象有关，而是与我们关于对象之认识方式有关的认识，只要它们是先天可能的，都称作‘transcendental’。‘transcendental’并不意味着某种超越出经验的东西（那将会是‘超越的’），而是某种虽然先于经验（‘先天的’），但除了使经验成为可能以外还没有得到更进一步规定的东西。

   在牛文娟某些作品中，作为平面构成出现的无机性的山的符号，空间与时间被消解，经验的意义转化为幻相，却具有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永恒感，给人以灵验、虚无的感觉。这是一个被抑制的超越日常世界，这些作品隐喻着对现实和理想又相互联系与冲突的矛盾，充分体现了“反常合道”的艺术魅力。其作品的艺术效果就在于抽象与具象的适当调配，在这两者之间取得恰到妙处的平衡。在“虚”与“实”的处理中，“虚”的部分更是艺术家想象力飞翔驰骋之处。其对生活无意义的理解，以及通过这种“无意义”的转化，对所认知构成的最终源泉的回问，及对自己及其生活的自身思义，形成了自我经验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