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岛

肆星球故事之二

南州岛


好好18岁进南州大统领府做妾,她漂亮,机灵,一下子称霸后院受独宠,然而三年没有身孕,大统领渐渐冷落她。

好好活泼迷人,精力旺盛,热爱美食,为排解失去感情和床笫之欢的落寞,她将大把时间用来烹煮滋补甜品,端着亲手制做的汤羮糕点孝敬太夫人拍足马屁,顺便和后院女眷搞好关系,本来这群女人都是情敌,嫉妒好好得要死。

好好依然用心打扮,每天在厨子伙夫间收获些热辣目光也算精神慰籍。

大统领带各司官员外出,环岛巡视,要好多天。

二厨与他的亲信伙计密谋把大厨拱了,他去跟太夫人告密,说大厨勾搭好好,两人有一腿。

其实和好好相好的是小厨子明俊,伪装得极其隐秘,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好好和明俊尽量不交流。


真干的不说,爱说的不干,好好天天跟着大厨研习厨艺,大厨美滋滋,厨子们打趣他,他笑而不语,好好为了掩盖与明俊的地下情,故尔拿大厨做幌子,纵容那些涉及情色的玩笑。

明俊从好兄弟口中听说二厨的计划,包了一大包干食给好好,叫她赶紧跑,走得远远的,别抱任何侥幸心理。

假如跟大统领讲,他的小老婆出轨,大统领必然要弄死大厨和好好。二厨不至于为个厨房老大的位子背上人命,所以二厨一直等到大统领外出巡视,才实施他的小计谋,向太夫人诬告说大厨和好好私通,几个厨子打荷的作证,太夫人越听越火,不等大统领回府,便发落大厨去矿山做苦力,传唤好好,好好已无影无踪。

好好的逃跑看似坐实二厨的揭发,老太太又差人去好好娘家找,好好的爸妈说很久没见过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走的那天夜里先送去一包金银细软给她妈妈,嘱咐她埋了,让她关照家人从此夹起尾巴低调做人。

乔妆的好好连躲带逃,一路向东,走了几十天。


肆星球海底大震动,海水漫灌,陆上生物大灭绝。

南州高原土地贫瘠交通落后,原本被肆星球人类文明落下,人烟稀少,突如其来的大洪水让南州高原的原著民成为幸存者。

国家及统治体系丧失,南州高原成了泽国孤岛,弱肉强食,秩序倒退。强悍、野蛮的人成为统领,占据南州岛最丰茂的地带,各类投机者附其左右,分得利益。

几代更迭,岛上年轻俏丽的女孩都会嫁进统领府或各司府,贵者妻妾成群,平民只能娶平庸,貌丑,残疾,或贵族府淘汰出来的女子,而那些贫穷弱小的男人,往往娶不上老婆。愚钝懦弱者沦为贱民,在高原周边最偏远的地带劳作,强制单身。

岛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多女少,又因婚配不均,终生光棍的男性很多,贵族、平民、贱民,三个阶层对此都习以为常。

能够生养到漂亮女孩的平民家庭,视女儿为珍宝。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儿,养大可以嫁个好人家,从而改善整个家庭的命运,甚至直达权贵阶层。

来自南州外围的贱民步入街市,要是多看一眼谁家的年轻姑娘,会被唾骂甚至责打。


南州岛常年雨水滋润后,东部地貌变迁,沟塘纵横,海水雨水混合,稀释盐分,繁衍新的水生物种。

人们一直叫这里东乡。东乡偏远,几十里才见一户。

老楚,东乡贱民,带着迟星捕鱼为生,住在一条长长窄窄的林子里,林子两边都是河。

迟星夜里听到屋外声音,以为来了野兔,他蹑手蹑脚出门,看见一个人在桃树边上啃桃子。

迟星问什么人,好好没答,也没逃,在桃树下立着。

月色皎洁,迟星忐忑地走近好好,好好捋了捋头发,继续啃桃子,讨好乖巧地看着迟星,她已经在林子里藏了一天,静悄悄地观察过,这里是两个男人的沉闷世界,没有女人。

好好谎称自己出来找哥哥迷了路。

阔大的一间旧砖房,各种捕捞工具和农具杂乱无序铺了一地,3米宽的竹榻靠墙角搭着,堆有衣物,以及容纳老楚迟星两人睡觉。

迟星把衣物往墙边挪腾,老楚和迟星朝里移一点,将竹榻外沿留出一个空位给好好睡觉。

老楚睡最里面,迟星睡中间,好好睡外边。

老楚继续睡觉。迟星和好好失眠了。

第二天老楚迟星照常外出捕鱼,傍晚到家,好好还在,她忙活了一天,收拾屋子,洗晒,做吃的。

迟星说你不去找你哥哥?好好假装没听见,招呼他俩吃饭。

半夜好好睡得安稳,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她被身下的触碰惊醒,是迟星。

窗外月光幽蓝,照出迟星瘦小坚硬的轮廓,他正用他胯间温热的秘钥开启她温软的私门。好好闭上眼睛,没作反应,任由迟星探索试验。

过了几天,迟星让老楚买来砖瓦沙石木料,他要为自己和好好盖一间房子。

老楚想帮迟星一起干,迟星说砌墙的活他一个人来就行[ xíng ],少年时干的就这行[ háng ],很熟练,他让好好跟船给老楚当帮手,尽快把这个月的捕鱼上交任务干完,好腾出时间,到时三人一起上梁,盖瓦。


老楚教好好撑船,教她绑和收 虾窠篓,教她抛洒鱼网。

好好说,你儿子从来不喊你爸爸吗?

老楚说我哪来的儿子。

好好说迟星不是你儿子嘛?

老楚说不是。

老楚撑船,背对着好好,好好坐在船屋里,回想统领府优越舒适的生活,曾经吃的鱼,或许很多都是老楚捕的。老楚捕的鱼都要上交公家才能换得生存用度,以及这片水域的捕捞权。

老楚说迟星十年前跑到他这里,那会儿老楚也以为有野兔,出来查看,见迟星在厨房外边墙根下靠着,十六七岁的样子,老楚问他家在哪,不说,来这里干啥,也不说,反正来了就没再出过这片水域,大概犯了什么事。

好好说,我讨厌迟星,你能不能帮我杀了他。老楚的长篙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应。


白色和黑色的鸟在湖水树林之间飞跃,时不时有鱼儿弹出水花,清绿的湖水荡漾,水温适宜。好好跳进水里游了一会,老楚把鱼网猛地甩出去,再徐徐收回。小条鱼被扔回河里,一条巴掌大的白鱼,老楚将它养到木桶里,再次撒网。

好好爬上船,身上全是水,她把衣裤脱下来拧干搭到船篷上面,老楚回头往木桶里扔鱼,看到好好身上光溜溜的,惊得嗫嚅一声,难堪而贪婪地张望她浑圆的屁股,游移,无措。

可是老楚没有胆量实施心中泛起的那部份贪婪,他握起长篙,机械地转身去撑船,船缓缓前行,好好走到老楚身后贴着他,一手勾他的腰腹,另一只手越过他肩膀,在他脖颈和胸前,传递可怕的诱惑。

老楚松开长篙,转身将好好凌空抱起。

中年渔夫的身体瘦而刚健有力,皮肤黝黑发亮。大统领的前小妾青春丰润,白皙,白得发亮。

船屋内,好好坐在老楚那杆没见过世面的老根上,搂着他的脖子,嗯嗯啊啊,酥甜的呻吟令老楚新鲜又兴奋。鸟儿们围着船屋盘旋欢叫。好好配合着渔船飘然荡漾。渔船与绿色湖面红色水杉林构成人间绝镜。万里无云。

但老楚还是说,我不会为你杀人。


晚上好好在迟星身下一动不动,而迟星闷头砌墙的那些白天,在船上、水里、林中松软的红杉叶上,好好把统领府习得的房术赐予老楚。


迟星目不识丁,老楚只认识数字斤两和自己的名字。好好把旧日历扯了,做了一只信封,里面装了给明俊的信,用树枝蘸锅灰写:“哥,我平安,你把里面这封信,送去给我妈”。信封里还蔵着一个信封,给她妈妈报平安。

好好骗老楚,说她二哥叫明俊,在统领府做厨子。老楚按照好好的交待,去水产站交完鱼后,再去城里找到明俊,把信交给他。


新房盖好,新竹榻搭好,迟星领着好好睡新房,老楚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旧屋里,两个房间之间隔着厨房、柴房。

白天老楚和迟星出船捕鱼,好好在家留守,偶尔她也跟他们一块出去。

好好没了和老楚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她问迟星,为什么总是老楚去水产站交鱼,你不能去吗?

迟星说你不要管得多,管好做饭就行,再给我生娃娃,多生点。

好好不吱声。


南州成岛后,每年有两次,每次近一个月的风暴雷雨天气。雨季中,老楚和迟星都不能出船,只能窝在屋子里喝酒,睡觉。

老楚劈了很多柴火预存在柴房,而后开始往家里囤物资,运回来很多酒,酒坛子装了半船。

好好说你还去城里吗?

老楚说去的,还要去买腌菜,干肉,其它吃的用的……

隔天早上好好肚子痛,迟星高兴地说是不是怀上娃了,好好说不知道你快送我去街上找医生看看,迟星不肯,他让老楚送。

好好是装的,船行到远处,她就说不疼了,让老楚停下。

船在林子间隐藏着,自由飘荡,光影斑驳,鸟叫声盖过好好的声音。老楚背靠一只大木桶,瘫在船屋里,握着好好Q弹的臀,好好的臀套住老楚的老根,漫不经心地扭动。老楚的老根如一根干柴,已经十多天没有被好好浸润。

好好:你不肯帮我杀他,那要是我杀他,可以吗?

老楚:不行,我把他当成我儿子了。再说你为啥老想着杀人,你讨厌他,为啥不走……

好好:你把他当你儿子,那你跟我做这些事,你配做他爹?

老楚气了,说,我本来不会跟你做这些事,每次都是你勾引我的!总是来勾引我,你以后别靠近我。

嘴上说着,老楚竟然翻身起来,把好好压到下面用力地顶,好好胸前那一对刺目的肉包包随老楚的节奏抖动着弹跳着震荡着,荡得老楚恍惚,忘记自己的卑微,他觉得他是旧时代的元首,骑白马飞驰。

好好双手捂住胸,不让它们弹跳,老楚扒开好好的手,一边一只摁在他的手底。老楚喜欢看那对肉包包赤裸着跃动,雪白的包包湿漉漉发亮,他两眼眯着盯着,驾着它们昂扬挺进。

好好挣脱双手,又被老楚紧紧摁住。

好好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窝囊地过一辈子,有什么过头,辛辛苦苦打点鱼全部交给别人分配,你不好分出一半来自己找地方卖掉?还有,你干嘛不想办法找个女人,在这里悄悄地跟你生活谁会知道啊?

老楚:水产站不定期会派人过来查。

好好心理咯噔一下。

沉默良久。船里老楚撞击好好的声音,船外水浪撞击船底的声音,刺激着老楚,停不下来。

好好说,那些有本事的男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起早贪黑打的鱼,他们只吃一口,甚至一口都不吃,就倒掉做狗食猪食。你连个女人都不敢娶,可是那些人家里堆着几十个女人,个个都漂亮,有的只睡过几次就一辈子守空房。你住的地方像个垃圾房,大统领家里,厕所间都是香香的。大统领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其实一身烂肉,搞一会儿就泄气的货。

老楚说你怎么知道的?

好好啊…啊…啊…啊地叫起来,妖艳如一只猫精。


好好让老楚给明俊送一封信去,内容是叫明俊把家里安顿好,过一个月,这个送信大叔会去带他,来东乡,从此跟好好一起生活,永远在一起,她告诉明俊,东乡美得像仙境。

好好盘算着,雨季等迟星喝得烂醉的时候,杀了他,老楚肯定不敢把她怎么样,顶多伤心几天,骂她一顿。雨季结束后,再把明俊接过来,她地址都选好了,在红杉林里,盖一座房子,迟星会自己砌房子,明俊一定也能砌,明俊可比迟星聪明得多,明俊能干,一定可以把日子过得比这两个男人好。明俊还长得英俊…

至于老楚,必须留着,对外联络以及运输生活物资。在统领府生活数年,好好觉得男人可以拥有那么多女人,荒淫无度,她拥有两个男人,一点不过份。

前提是除掉讨厌的迟星。迟星已经有意提防好好和老楚。

出嫁前好好是平民家女儿,出嫁后荣为大统领的宠妾,如今寄生于东乡贱民的陋檐下,好好觉得世上不公,贵族平民贱民,三种人的生活,天壤之别。


明俊没给老楚答复。

好好追问老楚,老楚说,你哥是当着我的面看完信了,但他把信叠起来塞兜里,就让我回去,其它没说什么,也没让我给你带话,……你到底写了啥?急啥呢?

老楚最后一趟去城里,又来找明俊,等了好一阵,门房里传话出来说明俊不在。

好好很失落,但她不认为明俊会负心于她。

暴风雨很快就来了。三个人一起喝闲酒,迟星每天中午便喝得神志不清,吃了睡睡了吃,不出门。老楚节制,他饭后干些修修补补的活计,或者去屋外林子里就近采些菌子回来。

好好预想杀迟星的方法,拿斧头劈,拿菜刀剁,拿锤子锤,拿刀子戳穿他的心。迟星倒在竹榻上呼呼大睡,这些方法都很容易下手,但好好心理那道坎过不去,她还不具备杀人的素质。迟星孤僻粗鲁丑陋讨人厌,但也仅仅是讨厌,临到要杀他了,好好觉得迟星对她其实挺好的。

好好下不了手,又跑去粘老楚,把斧头塞到老楚手里,老楚扔了斧头,说你脑子真有病啊,他干嘛了,你俩不是你情我愿的?你不要觉得自己多漂亮就能差遣我,让我杀人我就杀人。你到底什么来头?无缘无故为啥总想要他的命?是不是你哪天也会要我的命。


迟星白天睡过头,晚上特有精神,捏着好好的身子不放,好好觉得这个时候最想杀了他,可是他在亢奋状态,又打不过他。

子夜,暴风雨逐渐平息,昏暗闷热,迟星起来尿尿,耳朵里面像是被鼓鼓囊囊的皮球撑着,快要破开,又胀又疼。

天际线变成奇怪的金黄色。

迟星回到竹榻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外面隐约有隆隆的声音。好好睡得很沉。

迟星怀疑老楚对好好有想法,吃饭时,好好对老楚比对迟星热情,老楚却神色紧张,眼神躲闪。

不过迟星认为好好来这里的第二晚已经归属他迟星,以他对老楚的了解,老楚有色心没色胆。

思来想去,迟星一只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到好好胸前揉搓。


老楚在梦境里,梦得难受,梦见好好骑在他肚子上挑逗他抚摸他,叫他把迟星的脑袋劈下来,老楚的老根火烧火燎地挺着,他推好好的腰臀,求她坐到老根上面,好好说等你把迟星的脑袋劈下来,我就坐上去,老楚又用力推,好好的屁股都已经挨着老根了,可她扭着回到他肚子上,说,快去把迟星的脑袋劈下来,一会就好了,回来我才坐上去。她让老楚去劈迟星,两只手却掐住老楚的脖子不放,老楚快要透不过气,老根也难受,耳朵喉咙也难受。她不给他下面舒服,也不给他上面舒服……。好好对他总是这么嗲、放肆,又漫不经心。


现实中,迟星正趴在好好身上,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好好被弄醒,眼睛睁不开,耳朵胀痛,心想这头畜牲为什么欲求不满,三更半夜他还这么有劲。可此时好好连杀他的心思都懒得动了,莫名的窒息感,困得要死。

屋里竹榻吱嘎吱嘎响,随着迟星高潮的来临剧烈而急促。屋外5丈高的巨浪伴随着低沉的嗡嗡声。

迟星感觉异样,探起上身看窗外,看到窗外黑乎乎的巨幕压向自己砌的新房。三秒后,迟星的脖子被房椽砸断,身首异处,同时飞来的砖瓦把好好砸得血肉模糊。另一间房里,做着春梦的老楚被倾覆的墙面当即拍死。

紧接着,大洪水冲散废墟,裹着三具尸身,嗡嗡嗡翻滚向前。


肆星球地下震动,再次引发岩浆喷涌,大海啸,海水漫灌,这回南州岛三分之二的领地没入海中,人口损失六成。

幸存者集中在城里,治安官刺杀了大统领,随后几个司府派系互殴争权,统领府被新统领接手。

新统领斩杀驱逐旧统领的一众子嗣亲信,女眷被重新婚配,包括大统领的女儿们。

明俊因外形俊朗,稳重,会读书写字,意外地调做文职,升为统领府传令官(即发言人),很快有了妻子,是旧大统领的女儿,才13岁,明俊不忍心,让他妈妈把儿媳妇领回家,先养几年再成婚生娃。按旧律女子法定婚配年龄是19周岁。


老楚送信来的那天,明俊按老楚要求,站在统领府后门外,当面把信看完,老楚等待明俊答复,明俊没有答复,只说,我晓得了,您回去吧。

明俊喜欢好好,但是不会去乡野做贱民,他要留在统领府,即便做一世厨子也是有编制的公务员。

隐姓埋名,与世隔绝,守着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在穷乡僻壤捕鱼,他并不觉得这叫浪漫,相反,他认为好好为他规划的是天地为牢的监禁人生。

明俊回到厨房把信扔进火膛里烧了,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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