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访谈

段少锋:ycea之前是实验艺术系的学生,谈谈你与ycea的关系吧胡靖:是好朋友方列丰介绍我加入小组的,我是小组里面唯一一个非实验艺术的毕业生。其实我们都毕业于美院,但我们接受的教育还是有些区别的,我的思维里面还是带有版画的思维方式。希望我的加入能给小组带来新的活力,是我们小组在形式上更加多元化。段少锋:作为新加入的成员你对ycea的未来发展有什么想象?胡靖:其实我加入已经有段时间了,我深刻感受到了小组成员的活力和严谨。我们希望把作品完善起来,更成熟,更具震撼力。当然,小组一定要多元化,就像此次展览的主题一样,有组织无纪律,我们在一起,却仍然保持各自的特色。小组的运作也会更加成熟化,我们的“YCEA”应该成为一个带有多元性和先锋性的logo。段少锋:这次你参展的作品是什么?这个作品着重要表达什么?胡靖:我带来的是醉生梦死系列作品,包括四个装置和一段行为影像,是我在今年上半年创作的。醉生梦死在阐释一种状态,一种压力下安全感缺失的状态,一种恐惧的状态,一种病树前头万木春的状态,一种自我否定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我真实的感受,面对压力无法回避,无奈直视。这也是我们80后心理上的现实。毕业两年多,走进当代艺术实践和学院最大的感触是什么我能更真实的面对自我,能真正面对自己的坚强和软弱,能看到自己的勤奋和懒惰。变得越来越敏感。逐渐摆脱浮躁的心理,愈来愈安静。简单来说,两年了,我真实了。段少锋:怎么看当代中国的艺术实验?胡靖:中国有很多人在从事当代艺术的实践,我认为,真正从事艺术实践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在跟风,装置火了就去做装置,卡通火了就去画卡通,竹子吉祥就去画竹子。大部分人都是在投机。真正的实践者应该是表达上需要那种形式更合理就用那种形式,不应该根据市场的需要,所以我更同意观念优先或者是感觉优先。中国当代艺术实践里面鱼龙混杂。中国当代艺术实践除了创作者,还有就是接受者。中国民众美术教育只接受到了毕加索,甚至毕加索也只介绍了一张画。大部分民众审美只局限在写实上,所以不难理解,抽象被认为不会画画,行为被理解为神经病。展览的参观者几乎的都是行业内的,中国的当代艺术还是在精英范围内。段少锋:你好像也做展览策划?胡靖:做过2次,我们碰巧得到了一块场地,就约几个朋友做个展览。展览中大部分都是架上作品,我希望展览不要拘泥于传统布展方式,所有作品都是悬挂的,采用的是舞台灯光,展览采用戏剧效果。展示出来有一种戏剧效果。段少锋:策展经验对于创作有什么?对于空间的阅读?还是作品的二次创作?胡靖:我也希望还能有机会继续做展览策划。但一定要不同于白墙挂画的形式,展览可以有更多的形式出现。策展可以使我更好的理解空间,更好的利用空间。其实也就是在一个特定的空间内给自己的作品进行再创作。段少锋:这次作品是因何而起?胡靖:生活压力,现实压力。作品就是我压力的外放,一种带有诉说治愈的创作。段少锋:有某一个小的起因?胡靖:失恋和经济压力。段少锋:焚毁几年的作品是不是极端了点?和过去说再见?胡靖:不能说和过去决裂,我们也无法完全脱离过去,更多的是珍惜与否定之间的徘徊,焚毁几年的作品可以把珍惜和否定之间的冲突极限化,在行为体验中我的情绪更加切肤。段少锋:你的焚烧作品和厦门达达是不是会有一些雷同胡靖:在形式上,厦门达达注重的的是毁掉,我的更注重烧的过程,在行为中,我是像为死去的亲人烧纸钱一样,一张一张烧毁的,更多的是一种祭奠。态度上,厦门达达属于反艺术,我更多的在表达个人状态。段少锋:这是不是一种幻灭感?和作品主题“醉生梦死”在感知上是相似的?你怎么来看当代艺术在当代的作用,更个人还是更加的社会性?胡靖:对于我自己而言,这个是我一直纠结的问题。很难说清楚当代艺术应该更个人还是更社会,可以像徐冰老师那样艺术要有社会责任感,但我觉得没有必要硬要承担这份责任。对于我自己的创作,必须是从自我出发的,无论作品带来的是部分个人的理解还是社会的肯定,必须是真实的。作为社会中一个普通的个体,本身自己就是自我特殊与社会性的统一,一个作品的出现,只要来源真实,个人和社会应该都能找到立足点。段少锋:作为艺术实践的你的作品让我想到赫斯特,你怎么看yba?胡靖:我对赫斯特了解太少了,我只知道他泡过一直鲨鱼,用苍蝇做过生命循环,还有就是好多点的画。曾经有个媒体记者和我说过,我和赫斯特都是习惯把司空见惯的东西重新组合,达到不一样的效果,这可能是我们习惯运用的一种表达方式。再别的东西就真不知道了,我对他真实不了解。段少锋:有一个未来发展方向吗胡靖:短期的,重新审视自己的作品,找出作品传达中精准度的问题,使作品能更有震撼力,尽量少去解释,也能传达出自己的想法。长期,希望自己死后美术史还能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努力过。在作品上,醉生梦死(二)没有完成,最终会被还原为一片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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