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序曲中的低徊与浅唱

——简析王强的“青春”主题油画

程 波 涛

在古今中外的文学和艺术作品中，“青春”一直是个历久弥新的恒常主题。人们常常把“青春”与春天、鲜花、少年，以及许多美好而不常在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同样，由“青春”主题所引发的感伤、错愕和伤逝的情怀，也不时在文艺作品中得以映现。事实上，在自然风物面前，诗人和画家们在感怀春天、花儿的同时，更有一种对青春，乃至生命的思量和感喟，像刘希夷诗中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即是对光阴流转的哲思化表达。

青年油画家王强所创作的“青春”主题油画作品中，传达给观者的有流光不再的感叹，更有“惜春长怕花开早”的生命意绪。在《琴声的诉说》等系列油画作品中，画家正是试图捕捉流逝光阴中困惑、迷茫、彷徨和怅惘的情绪，把它定格成一个有意味的感知空间中。这种情怀是诗，是画，更是多愁善感的花季年华中个体心灵中刹那回眸时的“心灵独语”。画家在作品中用隐喻等手法，含蓄而真切地表现出“她”的某种心绪，但是，其审美效果却如同在寂静的池塘中投了一枚石子，荡开了圈圈的涟漪，——或是勾起了知画者对如烟往事的悠长回味；或是对似水的流年的怅然与思索；抑或幻化为某种缥缈的文化情思。

王强“青春组画”中的主人公在面对的青涩岁月即将过去时，“她”蓦然回首间，似乎更多是对未来某种不安和迷茫的意绪。这组审视“青春”主题的组画中，画家正是试图细腻而含蓄的表现手法对“青春”的“语境”作艺术诠释。在传统绘画题材中花经常被作为生命意象的一种隐喻，而王强的这组画幅中，以花除了寄寓“青春”和“流光容易把人抛”等喻意之外，布偶和其他孩童时的玩具等也成为他表现怀旧主题的符号式“语汇”，也是他绘画的表现性元素之一。像《十七岁的布偶》等作品中，布偶就充当了画面主人公青春序曲中“心灵独语”的“媒介”。画中的布偶是解读少女所思所感的象征性符号，借此以暗喻流光。布偶的不仅丰富了画面的内容，也为整个画幅罩上了一层疏淡迷离的色彩。而在《蜻蜓》系列油画创作中，画家改变了光影的秩序，以时空重构的错觉感来处理时间的凝固与流动，给人以梦呓般的意象感。画面中的蜻蜓仿佛化作了具象与抽象、古典与现代之间自由穿越的精灵，画家的处理手法是朦胧的，恰似如烟的清愁中有一种灵动的“音符”悠然划过，成为作品点睛之笔。画中少女神情的中少了一份闲适与轻快，多了一丝“味愁”之情态，为画面主题定了基调。事实上，画面中的蜻蜓带有强烈主观感性色彩，这种带有精神符号化的意象，不仅打破了画面单调、沉闷和压抑的氛围，也为画面平添了一份轻盈、灵动和神秘，使得画面亦真亦幻，虚实交错。

总之，王强的这组“青春”主题油画的笔触是细腻的，画意是浓郁的，人物形象是沉思的、孤独的，情境是东方的、古典的、唯美的。画面上没有浮华幻影和纷繁世象，一切是安静的，然而又不乏怀旧情绪和诗意的感伤，反映了画家对于创作主体深层次的思索。在注重主题把握的同时，王强还着力于画面意境的营造，把感受和思索一一诉诸直觉。当然，对于画家本人来说，这样的作品不仅易于强烈地表现出作者的个人感受和审美意趣，这也正是画家“心灵独语”诗意化传达，带给观者的也将是一种感知和触动。

作者简介：程波涛，男，东南大学艺术学院艺术学博士生，安徽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