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誌·再造·异质的山水 之三六

国画 / 纸本水墨 / 45×97cm / 2017

2017年7月25日发表49,007浏览191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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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描述

时间之流
      —— 异质的山水创作随笔
李百鸣
 
 
在《异质的山水中》我希望通过再造一个有别于常理的山水云石形象系统,并通过某些“不寻常”的组织方式来构建一个“异质”的情境和体验。它并不是要满足我们在传统山水画语境中的感官期许,也非真实自然的山川云水景致中惯常经历的那些情绪体验,当然,与那些也许仍有一丝瓜葛,但起码那不是我想表达的本意和初衷。实际上,“见山非山”的逻辑线索指向了另一个让我更为感兴趣的话题——时间。
如果山川云水乃是有情,或者起码我们可以想像它们也与我们有着同样感受生命在时间流逝中不断成住灭空的过程之能力,它们会如何去感受时间的流逝呢?我常这样想,或者我们与山水只是处在不同的时间流之中罢了,它们的时间慢,我们的时间快。于是在看似如如不动的沉默中,时间依旧以无可辩驳的存在作用于这些静默的庞然大物之上。我总在想如果我能有山川那么长久的生命该是多好,毕竟,多数时候它们都代表了稳定与恒久。

我开始在笔墨素宣之间尝试调整时间流的速率,当然,那只能来自于好似荒诞又不离常理的观想,通常这种观想被称为“扯淡”亦或是“天马行空”。于是在我们的时间流中绝对罕有的山川生灭,水云逆转,烟霞鼓荡,石浪翻涌,乃至风火电闪、天开地陷之于山水的推演与再造,似乎就都有了可以存续的理由。所谓“生生不息”倒底是个冠冕的词汇,真正不息的似乎只有时间自己吧。所有流转其中的一刹那如电光石火,一须臾如水中泡影,一朝夕如露水蜉蝣 ,一生世如你如我,一大劫如沧海桑田都付之一炬于无所不在的时间里。

朝生夕死的蜉蝣会羡慕拥有几十载春秋变幻的我们吗?也许不会,那是因为它无法感知我们的时间流运转的速率。在它自以为久远的一生中,它也在一次次经历那些无常变幻,即便它确知我们眼中的它,并对它短暂的一生抱以最悲慈的同情,想必也无法切身的感受我们眼中,它们的短暂到底是怎样的短暂。想到这我就不那么羡慕那些时光的宠儿——山川云水了,也不必假想若山水有情该是如何悲悯我们短暂的一生。尽管它们能够以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年的时间跨度来计取生灭变幻的结点,可在它自以为匆匆的一生中不也会经历那些迅速变幻,生灭无常吗。到头来一转眼如去如来,恒久便安然的憩居于转瞬之间。
所以对照山水的久远恒常,并未能让我落入自怨自怜的感受里,亦或陷入虚无的麻木与近而导致的所谓的“无所谓”中。我想这些相对于无法避免的生灭无常,亦或山川云水之久远,亦或即便不必这些“相对”,我们的时间,对我们而言也足够多了,多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创造我们能创造的一切;去感知我们能感知的一切;去看这世界,去听这世界,去触摸这世界;去与那个“我”朝夕相伴,相识相知;多到我们足够有时间去爱一个人,厮守一辈子;多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看朝生夕落或在下雨的午后凭栏临风,或只是发发呆看着云卷云舒……以便我们在终究无法回避的离开时,确定自己来过。我们又何尝不是时间宠儿,只要,只要我们足够的珍惜。

我想起浦笛在很多年前问我,“你觉得那山是活的吗?”我想,他只是想说,人身暇满如露水映虹,少年人定要莫负时光吧。
 
 
 
 
 
李百鸣于观心堂
2016年7月30日

李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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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评论(1)

刘海旭

2月6日(IP:北京)

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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